张然刚结束与冉静妮的通话，甚至没来得及将手机收回口袋，铃声便又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“顾律师？”
“张先生，”顾南枝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凝重，语速也快了几分。
“就在刚才，我们发现至少有十几个粉丝量巨大的本地营销号，同时转发了冉女士的视频，并且配上了更具煽动性和误导性的标题。
这绝不是自然传播，背后明显有推手在刻意扩大事态。”
张然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有推手？会是谁？沈仪？还是冉月华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助力？
“而且，”顾南枝继续道，“我们发现，最初那几个转发视频、引导人肉搜索的账号，IP地址高度集中，且行为模式类似水军。
对方来势汹汹，显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。
我们已经加派人手，正在进行全程录屏和证据固定，但舆论发酵的速度太快，您可能被人肉网暴，请您务必保持冷静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”他声音低沉，听不出太多情绪。
但紧握手机的手，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，“谢谢顾律师，有任何进展，随时联系我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，将所有翻涌的怒意强行压下。
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，他走回餐桌。
“茜茜，吃饱了吗？咱们回家？”
张然笑着抱起女儿，迅速结账离开。
回到家，安顿好女儿，张然打开手机，忽略掉那些汹涌的未读消息和陌生来电，直接点开了顾南枝发来的几个链接。
只看了几眼，他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。
视频的传播范围远超他的想象。
#邹市软饭男转移财产#
#家暴男张然#
等话题标签，竟然被恶意刷上了本地社会新闻的热搜榜前列！
评论区不堪入目，各种恶毒的诅咒、凭空捏造的黑料、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曝光他的家庭住址！
就在这时，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。
张然眼神一厉，猛地接起电话，却不出声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恶意的男声，“喂？是张然吗？你他妈还是不是人？欺负女人孩子？你给老子等着……”
张然直接挂断，并将其拉黑，但紧接着，又有新的陌生号码打进来。
骚扰已经开始了。
他靠在沙发上，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，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愤怒。
突然，门铃响了。
张然浑身一凛，警惕地走到门后，透过猫眼向外看去。
看到是小姨子冉静妮后，他松了口气。
“姐夫！”门一开，冉静妮就急切地一步跨了进来，眼里瞬间涌上了水汽。
“你没事吧？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，我……我担心死了！”
“茜茜呢？”冉静妮关上门，急切地问。
“在里面看动画片。”张然指了指里间。
冉静妮快步走到卧室门口，看到茜茜正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看平板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，拍着胸口：“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……吓死我了。”
她转过身，看着张然，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，姐夫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我没想到我姐她会变成这样……她简直疯了！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张然语气平淡，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水给她。
“不！就是我的错！”
冉静妮激动地摇头，没有接水杯，反而突然上前一步，紧紧抱住了张然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，声音哽咽。
“是我们家对不起你！是我姐对不起你和茜茜！我看到那些骂你的话，我心都碎了……她凭什么这么对你！”
少女柔软的身体因哭泣而微微颤抖，发丝间清新的香气涌入张然的鼻腔。
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身体一僵，双手悬在半空，抱也不是，推也不是。
“静妮，别这样……”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。
“我不！”
冉静妮反而抱得更紧，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，眼神里有一种偏执的坚定。
“然哥，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了，我是学新闻的，我知道该怎么应对舆论，我明天就回去写稿子，发内参，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，还你清白！”
她的话语急切而热烈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张然眉头微蹙，“静妮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，但这是我的事，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，他们会处理。
你不要掺和进来，这对你不好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能掺和？冉月华做错了事，我就有责任弥补！”
冉静妮执拗地看着他，眼神灼灼，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，我不怕！
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，我只知道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茜茜被欺负！”
她的眼神真诚而热烈，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孤勇和一意孤行。
张然看着她，一时无言，客厅里只剩下里间传来的微弱动画片声音。
冉静妮见他没有立刻推开自己，仿佛受到了鼓励，将身体更紧地贴向他，声音变得柔软，甚至带着一丝乞求。
“让我帮你，好吗？让我照顾你和茜茜……就像以前一样。
这个家不能没有女人，茜茜需要妈妈，你需要……”
她的话语戛然而止，但未尽之意却暧昧地弥漫在空气里。
张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，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馨香。
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，此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主动投怀送抱，言辞恳切，说不心动那是假的。
他的手臂微微一动，几乎就要下意识地环住她。
然而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腰肢的那一刻，张然还是停了下来。
认识冉静妮的那一年，她才16岁，几乎是张然看着长大的，他下不去手……
冉静妮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，主动抱住了张然，很紧很紧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，也很乱，但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，都是认真的。”
她抬起头，和张然四目相对，“姐夫，不要拒绝我好不好？”
这……和姐姐离婚后，妹妹替补上位？
张然脑子依旧很乱。
“静妮，我知道你是认真的，但你还小，而且……我以后不打算结婚了。”
他话音落下，冉静妮非但没有伤心落泪，反而小鸟依人地在张然怀里蹭了蹭。
“我只要能陪着你，照顾你和茜茜，照顾这个家就够了……其他的我并不在乎。”
此刻，张然叹口气，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，冉静妮突然踮起脚尖，用一个吻，堵住了张然的嘴。
她吻得热烈，正如她此刻的心。
而张然的双手，也慢慢聚拢，搂住她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……
